如果硬要拿东西来比喻,可能大多数人会以灿烂的郁金香形容她,但金发其实并不能完美覆盖赵青笛这个人的属性。我更愿意用香水来描绘我对她的认识。
——前调烧,中调冲,后调淡。(一般高级香水具有这种区分,因为加入在其中的成分在空气中会有不同的挥发程度,所以往往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有迥异的嗅觉呈现。)
抛掉偏见,然后过了那段牙尖嘴利,争锋相对的时间段,她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多棱角。
人在感情上产生挫败感的时候无疑是最为脆弱的,而在这个timing具有“施暴者”和“拯救者”双重身份的家伙在我身旁又是嘲讽又是陪伴会让我的感觉趋于麻痹。
因为她把残酷的现实揭露,我在痛恨她的同时其实也夹杂着一丝得到真相的感激,走投无路的人最容易被抓住感情上的软肋。往险恶处想,赵青笛的陪伴和好意多少可能就是奔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基于如她所说的破坏欲还是对我的好感。
斯德哥尔摩会对施暴者产生难以理解的感情,而乘虚而入的陪伴其实也属于一种类“吊桥效应”,许多牛头人都爱用这样浅显却行之有效的方法来挖墙角。我都有点怀疑赵青笛攻的是心理学,不得不承认,有点被拿捏到。
我水那么多只是要说明一件事,我对这个建人产生了些莫名的好感。
“你可真行,抹得我脖子到处都是泪水,这件衣服回去我就丢了。”她拿纸巾在颈间擦拭,伸长了脖子,水渍在路灯照耀下闪着湖面般的光,有点像白天鹅。
“你要是抹了鼻涕在上头,我铁定不让你上我的车!”她一脸嫌弃的放着没有意义的狠话,我都已经在车上了。
我翻了翻白眼,不理她,等着车子启航。
“哼哼!不说话,装高手?今天因为你差点还把车子撞了,赔钱道歉不说,晚上我还要请你吃饭?不行你得还我。”
“我没钱…怎么滴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要不你直接把我丢大马路上。”我直接一手摆烂,抱着胸无所谓。
比起温情脉脉,我们的相处模式更适合吵闹,她也不去提我的哭着闹着的糗事,熟悉的语调就是在照顾我的情绪,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果然嘴硬的人,心也是软的。
“呵呵,你以为我不敢?只是本小姐宅心仁厚,看不得小狗狗流落街头,昨日是薛家的小宝贝儿,今天就成丧家犬,我赵青笛姑且也让它姓一回赵?”
“赵青笛,揪着不放是吧。P话多过文化,赶紧开车,我饿了!”我砸车门听着熟悉的响,这个阴阳人,刚有的好感瞬间丢了个干净。
“哼,也就指使人这点本事了。说吧,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辣的!我想要点欢腾的颜色,最好是浓油赤酱的那种,我好久没放纵过自己了。”
“真是神经病,大晚上吃这些?上火不说还容易长胖,哎,算了,吃吃吃,也就我会不厌其烦的像个母亲一样安慰你这无知的少年…”虽然是抱怨,但她还是开着车上了路。
车窗外灯影流转,周五的世界是年轻的,要很晚才能停歇。不一会车子开进了市区,却是到了个颇为雅致的地方,门檐下挂着灯笼不说,正前头还蹲了两头镇宅石狮,走近了发现大门居然是那种老式铜铸门,上头还有着颇为传统的铺首衔环。
我真是惊了,看着这地方挺大,g市这寸土寸金地段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大宅门,而赵青笛带我来这吃火锅?确定不是啃地砖?
“你确定这不是哪个大户人家,而是吃饭的地方?”
“嗯,是有点夸张。不过这边其实不是,我们从这边走方便些罢了。”赵青笛站在门前摇动衔环,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
“噢,您二位又来了?”
? 怎么个意思说什么又?。
“你认错了,上次和我来的不是她。不过我这个朋友倒是和她长得很像…”赵青笛笑着解释道。
“还有位置吗?”
我有点不舒服,像,像尼玛个西瓜头啊,该死的臭表。可以说别人像我,但别说我像别人。
狠瞪她一眼,她莫名其妙。
“噢,是这样,真不好意思。位置的话还有,请跟我来。”女人在前面带着路,走过桂华流瓦的院子,再从一条青石板路进了店,上了楼,终于在有些空旷的包厢坐下了,从这里透过雕窗还能看到来时园子里的那些假山池塘,花鸟虫鱼,也算是赏心悦目了,再往远看便是c江蜿蜒浩荡的轮廓。颇有些繁华中世外之地的味道。
我总算知道以前这种饭店为什么喜欢搞得古色古香了,包间抄点词牌名,装点几个古典美女弹琴鼓瑟,舞文弄墨,大腹便便的老板们吃起饭来也觉得是附庸风雅了一回,银子就这么哗啦啦的滚入囊中了。
社会发展在磨灭什么,人们就越喜欢去怀念什么,上流的小众,然而小众越来越小,这种单向的演替进程最后一定是以毁灭为结果,因为它已经和人们格格不入,那些费尽心力的守护最终也只能化作一指流沙,化作老板们桌子上的一个盘子。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人事或感情都一样,我们感叹但无法改变,这才是最无力的。
“你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还叫什么沽月楼。赵青笛,你不会是觉得在有点人文氛围的馆子里吃顿饭就能改变你那粗鄙下流的性子了?
我对噱头没兴趣,也什么没期待,这种地方的厨师可能技术是有,但似乎更喜欢堆料,七七八八的一搅合,放坨屎在里面你都吃不出味儿来。”
烹饪治文两相同,做菜和做文章其实都有点中庸的道理在里头,反正就是不抢,不争,不占,各行其道,过于杂糅反而没了本味。比起调和后缠绵的滋味,我还是更欣赏炉子边糊辣椒火锅的爽辣直率。
“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我又不经常吃火锅,哪里知道哪的好吃?反正这地方有口皆碑,就算不正宗也不能差到哪里去,我才不和你去什么街边馆子呢。人间烟火气又不是只能在街头巷尾,再说那些桌子都被盘包浆了。
呵,你也就这么说。搞得自己去过几次?”赵青笛悠哉地饮着茶。
“我怎么就…”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拿嘴巴吃的!?”她嗤笑一声。
我想反驳的话一下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是啊,我那都是上辈子的记忆了,变成晏堂泥后我哪一顿会是便宜的呢。就算最为狼狈的日子里,不也是跟着这些女人出入私房馆子吃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各种菜系??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我吃顿炸鸡都可能要拉肚子,早就不一样了,娇贵得不行。淦!不行劳资今天就要吃,吃得口吐魔焰!
“我点个鸳鸯锅我清汤,你红汤,可以吧,我是真得没怎么吃过辣。”赵青笛使着心眼儿,她可能真不能吃辣,语气都有点害怕。
我顿时不干了,眉毛一皱看着她:“不行,就要一锅红汤,要特辣…额…要中辣!服务员,再来点冰可乐!你不准给她开水什么的。赵青笛你要是敢耍花招你试试。”
“噢,好!”服务员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而赵青笛没了后路只能愁眉苦脸趴在桌子上玩儿筷子,:“冰cola,辣火锅,晏堂泥你干脆杀了我吧。”
“臭表,看你以后还装不装?今天不是很能耐么?非把你那搬弄是非的嘴巴烫出两支红艳的香肠不可,看你还犯不犯建。”
她攀坐起来,交叉着大腿,玉指颇为做做的划过画着唇彩的两瓣桃花,金发如浪,眼中波光流转地发着烧:“嗯~奴家的唇可不会吃着吃着就肿起来,只会被吃着吃着便肿了…官人要试试嘛?”
“yue,我踏马呕了。”我满脸嫌弃,但是嘴角上扬,薛南屏什么的,忘掉就好。
铜锅连同着小菜上了桌,满眼都是喜庆的颜色,那一个个如同鞭炮的小辣椒在热浪中沉沉浮浮,像是为每一个值得期待的明天喝彩。
辉煌里最难闹中取静,无家可归的我也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那一盏万家灯火在哪里,总之并不美好的夜,和并不完美的人就是我的人生构成。但我觉得这样就好,冰可乐在玻璃杯里翻腾着气泡,我们拿起来碰到一起,也不会是梦碎的声音。
是时候为自己的感情迎来一场新陈代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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